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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 說孝

中國是孝道國家。經史子集闡述孝理,記載孝行,多得不勝枚舉。十三經史特別有一部孝經,把孝道說得十分周全,自國家領袖至一般國民,各有其盡孝之道。

木有本、水有源、人子盡孝,便是追本思源。詩經蓼莪篇說:「父兮生我,母兮鞠我。拊我畜我,長我育我,顧我復我,出入腹我。欲報之德,昊天罔極。」父母對於子女,不僅給以衣食教育,而且「拊我」「顧我復我」。拊是以手撫慰。顧是眷顧。一顧不足,復又顧之。父母眼中的兒女,比世上任何寶物都珍貴,所以百看不厭。就在那一拊一顧之際,足以顯示親恩之大,如昊天那樣無窮。不但子女幼時如此,即在成人之後,父母還是看作赤子,關懷備至。子女外出遲歸,父母便是倚門倚閭的盼望。人之一生受於父母者實在太多,如果不孝,那是忘本。這種人對待他人有無道義,對國家能否盡忠,不問可知。因為,忘本之人一切道德無從建立。所以,孝經說:「夫孝,德之本也。」

五四運動時代,胡說巴道之人盡力破壞親子關係,否定親恩,提倡非孝。流毒到現在,還是難除。例如現在某些文人論政,還有人說,不能拿一部孝經消滅敵人。說這話的人雖無惡意,但不了解孝道的大用則很顯然。

史記田單列傳有此記載:燕齊之戰,燕破齊國七十餘城,只有莒城和即墨未破。齊將田單守在即墨,與全城民眾以孝自勉。由孝親而追念遠祖,每日吃飯,必先祭祀。因此城民一心一德,誓死守城。田單觀察民心士氣皆已高昂,決定反守為攻,於是利用反間計說,即墨城民所以死守,乃因城外有祖墳為精神所寄。如果祖墳被掘,則民心渙散,即可破城。燕軍信以為真,掘盡齊人祖墳,再將挖出的枯骨堆起來燃燒。田單即率城中百姓登城觀望,無不同仇敵愾,要求出城死戰。即在當夜以火牛出陣,民眾隨後,一鼓作氣,大破燕軍,趁勢收復所有失地。

我們今日處境,和即墨相似,面對的一切邪惡力量似乎很強,然而,我們深信,究竟抵不住道德力量。道德無形,但為一切力量源泉。道德之本即是在孝。所以,我們不能有書生之見,不但不能非孝,而且更須發揚孝道。